末路星辰

我就是來報復社會的怎麼著了吧！（喂
人生第一篇瓶邪居然是SE呀SE！小爺我終於後爸了一回！（快去死
對呀這回就是沒文筆沒劇情的渣文我就是圖個寫得爽……
文藝腔他果真一去不複返了誰看的出這貨是我寫的呢……




【……我是想要报复社会的。可是不夠給力也報復不了吧……】
【……不过说到底我在写这样一个事实就已经在报复社会了吧。】




錯別字估計有…………- -|||
以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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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覺











01

最近有人给了吴邪一个定语，说他是“连将来都懒得思考”，被他一句“思考个屁”给呛了回去。上大学那几年也没想过到底要干啥，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还思考做什么？他总想以后的事情谁料得到，那会儿学的是建筑，谁知到后来会做起古董生意，又怎么知道后来会跟着三叔下地倒斗，还生生死死地像是做梦一样？这日子过得一波三折，计划总赶不上变化，那还想个蛋蛋。老老实实地一天一天过下去才是正道。这种想法被他爹不晓得唠叨了多少年，问起他什么时候讨个老婆回来让二老抱个孙子，他也就是一口得过且过的“再说”。

让吴邪意外的倒是他爹妈的态度，居然也不说什么，只是一声叹息重千金，催了几年之后什么也不再说。总记得以前总因为对处朋友的事情畏畏缩缩的还挨过几趟老爹的训，什么时候却像是没了脾气。他总觉得这种态度有个分水岭，却始终想不起来，怎么也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那不如就不想了吧。
他这么思考着，就发现自己都已经三十好几了。


02

古董商的日子过得挺是惬意，晃晃悠悠早就忘了所谓时光如梭。偶尔想起些早年的冒险吴邪就会给胖子挂个电话。那时候刻在心上那句“可怕的是人心”的教诲在胖子身上是寻不着一点儿应验，就算他这么多年一个斗也没下过照样该联系的时候便联系，没事儿吃个饭吹吹牛皮，有事儿一个电话不带半句罗嗦。都说距离产生美，北京到杭州不远不近，他没觉着胖子多美，却觉得这样的一段路程让他怀念朋友起来恰到好处。
他总说胖子救他那么多次，就算这人儿再怎么不靠谱也是共生死的兄弟。胖子就一脸要揍他的样子说胖爷我怎么不靠谱了天真你也太他娘的不会看人了。

胖子的日子过得该是不错，时而还下个斗活络活络他摸金校尉的筋骨，平日里照样混他的潘家园，插科打诨左右逢源。

吴邪想着就觉得这样很好。
偶尔他想似乎少了些什么又想不起来，仔细琢磨一下又觉着大概是少了下斗的那些紧张竟觉得无聊了。于是他就笑笑自己说你他娘的真实不知足。
他觉着自己是幸运的，遇上的净是好人。所以他就不在多东想西想，也懒得去细究到底自己死也不乐意再下的斗里吸引自己的是什么。

他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已经被时光磨尽了好奇心。


“天真我跟你说，你胖爷我这回可是大显身手！左手枪右手刀，削粽子跟切菜似的，他娘的活脱脱一个战神下凡！”胖子在电话那头那么吹嘘，好像是最近下了哪个油斗收了不少明器，人一乐和这口气也大三分。
“得了吧你，边上是不是有几个花姑娘在，你想提升提升形象？”吴邪就那么顺口噎他一句。

“去去去，爷我说真的哪。他娘的我都觉得这回我帅的跟当年的小哥一样。”

管不住嘴的永远是胖子，吴邪这边就愣愣地咯噔住了。


03

“……哦，我想起来了，是那几年一起倒过几次斗的那小子是吧？挺牛的那个？看不出你还挺挂念他的嘛。”
“……”
“可惜我就从来没和他说过话，不过他看起来话也少。不然指不定是一挺好哥们儿呐，胖子你说是吧？”
“……”
“……胖子？”
王胖子开始抽自己嘴巴子嫌自己嘴贱。
“……恩，是。”
他只好苦着脸这么敷衍。

他会想幸好是电话，幸好天真看不到这边他是怎样一张脸。
感谢国家感谢政府感谢玉皇大帝让天真离他有着这么一段不会产生悲伤的距离。



04

胖子经常会骂骂咧咧地叨念着说张起灵你他娘的是真他妈玩儿消失了也给你爷爷把天真还回来呀，于是他手下做事的人就总面面相觑。
他只好一拍桌子。
“去去去，我说的是我老家养的一条白眼儿狼。”

他时常还是会想起来自己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在临近病床上的吴邪已经可以稳稳地坐着一脸平静地削苹果吃，那会儿他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起码好兄弟没有响应他爷爷的号召奔赴九泉，于是他就耐不住一脸春光灿烂东问西问。
他问这回捞着的可以换来多少孔方兄弟开几桌麻将，也问那霍老太还能给他加多少分子钱。
吴邪就损他连脚臭都带铜味儿，他也一脸理所当然地当是表扬。
直到最后他突然意识到忘了什么。
“小哥呢？你都能坐起来了，他大概已经可以去调戏护士了吧？”

吴邪苹果削得顺畅，皱个眉头顿一顿，缓缓问了一句。
“谁啊？”

短句子残忍地撕开胖子身上的伤口，他宁愿这时候给他盖上一层盐而不是吴邪一脸天真无邪的不解。


05

那天最终还是解语花适时地进来阻止了胖子简直要从床上跳起来的刨根问底，而王胖子看着吴邪的一脸问号居然差点就要逼出多少年没出来的老泪。
其实吴邪并不是真的跟张起灵似的自动把记忆格盘——这点到后来胖子算是明白了——但仅仅是他自动把小哥相关的部分无限淡化这事儿就已经让急脾气的摸金校尉吃不消了。

那天解语花硬是支走了吴邪才开始了对话。
他说张起灵最后从盗洞里拖出吴邪的时候两人看起来都已濒死，吴邪早就没了意识就差一口气，勉强还能说话的小哥念了一句什么就昏了过去。在场的人看到里面出来两个血人一下子呆住没了反应，顿了一下子的寂静无声才终于闹腾开又是抬担架又是找医生。送到了医院才发现吴邪其实伤得不重，可能精神上挫伤得厉害；张起灵是真的命悬一线，然而他就跟阎王都怕一般恢复得如同开了外挂。
吴邪好像大多数事情都记得，忘记的只有最后这次下斗的经历和张起灵这个人。

胖子没耐性嚷嚷着你跟我说个鸡巴蛋的流水账，天真他娘是把小哥给忘了啊！给我把小哥叫来我他妈就不信他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解语花沉默不语，摆弄了好一会儿手机上的挂饰，一张俊俏脸却冷得像铺了一蹭霜。
他用仿佛叹息一样的眼神盯着胖子。
“他失踪了。”

就像可以想象到的那样胖子几乎要从床上蹦起来就好像一点儿伤也没有。
他娘的又失踪？他娘的他就一点儿都不关心他拼了老命从拽出来的天真到底怎么样？

然后胖子就安静了。
他扭起一张脸摆了个不相信的表情。

解语花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恩……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后面说的那些“不过他比吴邪还严重，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晓得了”云云胖子一点儿也没听进去，要说张起灵的失忆系统他比解语花要清楚得多。他只是愣愣地觉得好像一下子空掉了很多东西，他从没想到过常让他无所适从的那两个小子居然就此相忘，隔了茫茫人海无知无觉。

解语花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的脸就扭出了这辈子能摆出的最难看的样子。



06

胖子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晴空霹雳过去之后心情还算恢复得好，别人不敢碰的伤口他一向撕得快，就不停地向吴邪试探。他以为会像那些个八点档电视剧里一样让吴邪头疼欲裂然后突然什么都记起来，事实却是他的天真同学一句一句“哦哦我想起来了”闹得他反而郁闷。
能想到的都是些淡而无味的东西，吴邪能记得张起灵有着发丘中郎将一般的一双奇指，也能记起来他奇异的血液驱虫还能让粽子给他跪下，甚至记得他背上的麒麟图样如何威风凛凛。
毫无疑问他记得这个人，但仅如此而已。

后来胖子意识到那种记忆的淡化就像他忘掉过霍秀秀也忘掉过解语花一样，只要多加交谈总能找到隐去的碎片。可是胖子不可能说出吴邪和张起灵相处时说过的话，也不可能说出让吴邪触景生情的地方和细节。

能找回来的是大家都认识的那个“小哥”，不是他吴邪心里深深埋着的那个张起灵。

胖子在心里狠骂那个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张起灵，最终放弃。


后来胖子和潘子喝酒的时候聊起过这个事情，一说到张起灵就似乎恨得牙痒痒。桌子那边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便啐了一口唾沫。
“他娘的忘记个屁！我他妈眼睁睁看着那小哥立在小三爷的床边足足一支香的时间，说了什么才溜的！”
那时刻胖子立马就要去拎潘子的衣领。
“合着你娘的你是看着他跑了？！”
而头发早已全白的老兵定定看着胖子满是火气却安静得出奇。他不言不语放下酒杯，搞得胖子没法接话也不知所措。
瓷杯在桌上磕出一声脆响。

“你他娘的又能拦住？”


于是胖子只能想起解语花在医院告诉他的话。
那小哥临昏过去的时候细弱蚊足的一句嗫嚅。


“我迟早会害死他。”




07

守着秘密的人只能缄默无声，谁敢欺身附在他的耳边道破天机？
只得由着他仿佛知道又仿佛不知道，懵懵懂懂一晃便快是十年。

当年说的那些话语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约定好的“至少我会发现”终究只能是一句说谎。

他甚至不会去想要不要去发现。
他所认识的那个张起灵早就被他忘记。
他知道道上有人会谈论起那个厉害的角色，人称哑巴张，略微想起倒斗时候那些风光。

后来胖子神神秘秘说要给吴邪看一样宝贝，而这之后胖子就断了让吴邪再想起什么的念头。
思想简单的人以为花了大力气让他起码能够睹物思人，结果却依旧不如人意。



“天真你看这玩意儿怎样？”
“……好一把黑金古刀。确实是好东西！”
“你她妈就……没别的想法了？”
“切……我该有啥想法？”
“……”
“你干嘛这脸突然严肃的。”
“……天真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那你这会儿，又他娘的哭什么呢？”



08

我只能用我的眼泪纪念你，可现在的这一个我，却又浑然无觉。



-end-